叙事护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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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声絮语里的生命温度
清晨阳光如绸缎漫过病房窗棂,在13床床头柜铺开暖金,表扬信带着墨香静静躺在那儿。信中每个字似有生命,像烛火,将我拽回与杨芹初遇的三年前。
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,她蜷在病床上,手抵腰侧,眉头紧拧,肾结石剧痛在脸上刻沟壑。然而,我推门而入的脚步,却像一把钥匙,“啪”地一声,开启了她的话语闸门。“护士姑娘,我这石头……到底有多厉害?”“打针是不是……特别特别疼啊?”“手术……得排到啥时候?”一连串裹着焦虑的疑问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,扑面而来。我一边快速做着入院评估,一边在她急促话语的缝隙里,努力捕捉时机回应。后来她肾结石复发再次入院,一见面就扬起笑脸:“嗨,我又来报到啦!” 我以为这次安顿好会安静些,却不知这只是她 “话痨模式” 的前奏。
从此,病房有了挥之不去的背景音—— 杨姐的“碎碎念”。护士输液时,她能从结石剧痛聊到阳台未收的衣裳;邻床阿姨被逗乐:“小杨,你嘴皮子是安了发电机吧!” 起初,我们确实有些招架不住。
但一个午后,为她做术前宣教时,我的看法完全改变。当她习惯性追问“尿管插多久”,我瞥见她无意识摩挲床单的手,指节泛白。我读懂了她絮语背后恐惧的震颤,那是她在恐惧洪流中搭建的求生浮板。
手术前夜,她果然如约而至,在护士站的长椅上坐下,又开始“絮叨”。但今晚,她的话语缝隙里,分明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,我故意笑着打趣:“杨姐,是不是有点怕了?想靠说话把我们都说服了,好给自己鼓鼓劲是不是?”她先是一愣,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坦诚的脆弱:“是啊,姑娘,是有点……心里没底。”于是,那个夜晚,灯光下,我们不再赶时间。从手术室的每一步流程,讲到麻醉医生会如何轻柔地打好留置针,再详细解释术后留置尿管的护理要点和可能的不适……直到她眼中最后一点迷茫的云雾散去,所有悬着的问题都落了地,她才像卸下重担般,长长舒了一口气,安心地走回病房。
术后第一天,我刚走到病房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她标志性的、带着点虚弱的欢快声音:“护士小姐姐!看!我能走啦!”临出院时,她紧紧攥着那封早已写好的表扬信,眼圈泛红,声音哽咽:“我知道自己总是絮絮叨叨的,没少给你们添麻烦……可你们从来没有流露出半点不耐烦……真的谢谢你们,你们是真正的白衣天使。”
杨姐的故事,在我心底回响,让我咀嚼南丁格尔那句箴言的重量。那些曾被视为“聒噪” 的絮语,是患者从孤独恐惧深渊抛出的生命丝线。当我们不再将“倾听”视为工作流程中一项可有可无的任务,而是愿意弯下腰,俯下身,用一颗温热的心去承接那些带着体温、甚至带着颤抖的倾诉时,护理便跳脱了冰冷器械与标准流程的框架,蜕变成一场以同理心为舟,以真诚为桨,温暖彼此生命的动人旅程。
素材 |护理部叙事护理小组
发布 | 宣传科
编辑 | 李洁 吴皓
审核 | 高研容